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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寄自然 淡朴安闲

发布日期:2012-08-20  来源:常欣

     刘丹先生出身名门,祖籍浙江,却拥有西北人的豁达与直率。在我的印象中,他是一位身着休闲服、运动裤,戴一顶棒球帽,微胖身材,不温不火,和蔼可亲的师长。与先生的聊天谈话,不必要有过多的礼数,随和而自然。
    人们常说:“画如其人”。初见刘丹先生水墨山水画,扑面而来的是那种山水田园的淳朴气息。既有南派山水的灵动,又不失北方山水的淳厚,就像是从喧嚣的城市中忽然归置山林田间,给人自然放松、心静安然的一份闲趣、“山沟沟,土坡坡,香香的玉米糊。矮草草,石房房,村里的人儿正农忙。一边走;来一边唱,闲时来把羊儿放。”随口编的顺口溜,道出了我对其山水作品的深刻印象。
     刘丹先生的水墨山水画作品,主要以陕南一带风景为创作题材。受父辈影响,他坚持“贴近人民群众”、“深入生活、表现生活”的思想作指导,长期深入农村,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。因此,要谈先生的水墨画,就不得不谈及他的写生。
    每次同他一起下乡写生,他面对自然,都会很激动,很感概。早出晚归,画起画来就忘记一切。时常是画到太阳落山,才收拾画具,使我们做学生的在钦佩之余,又不免感到惭愧。他常说:“自然中包罗万象,丰富极了,有很多东西是画家在房子里空想不出来的。大自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。”但艺术和生活之间又存在一定距离。记得在陕南写生时,他与大家讨论画与客观的问题时说:“绘画如同音乐。但是生活中没有音乐,更多的是因素:鸟叫、水流、风雨等一切都是自然的,但不是音乐。作为艺术工作者,要人为的遵循自然规律概括和提炼,从中寻找规律、秩序。”他时常鼓励我们“要多出去走走,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,体会后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,更热爱的是什么,更要表达的是什么。”因此,随他去陕南、秦岭时,即便工作再忙,也要抽出时间去看山、听山、感受自然。仅我读研的日子,他去那儿写生不下七次,一住就是半月。在那里,与老乡同吃同住,聊聊天,唱唱山歌,谈谈对艺术、对生活的体悟。他的画,正是从自然中汲取元素来表达自我的一种方式。
    刘丹先生近期的山水画与以往作品略有不同,偏“淡”。以《霞山清晓》、《山凹人家》、《陕南小景》等作品为例,可看出画家的这种艺术追求,在方寸之间表现极为丰富的景致。几株乡间随意的杂树,用笔简约概括,噼哩叭啦的点叶直写胸臆。远处淡墨润泽,似云似山,在平面中求幽远,在简淡中求丰富。尤其是淡墨远山的意笔书写,更充分的营造出陕南特有的烟云山雾。可谓“淡”得萧疏,“淡”得意境。细细品味,用墨较以前更加细腻讲究,笔墨层次也愈加丰富。“淡”丝毫没有减少画面的丰富性,与之相反,有限的“灰色调”空间中,画面气息显得越发浑厚。他自己说“淡墨似乎更适合他现在的心境,平静,淡泊,画自然也就是‘淡’了。”一个艺术家在他作品发生转变时,往往是其本人对世界、对人生的思考发生转折的时期。“归隐田园”的心境是超越凡尘世俗的一种追求。然而人又不可能完全脱离世俗,于是寄情于山水之间。可能正因如此,山水画才得以兴起与发展。艺术家的思想与追求,直接体现在艺术作品上。“淡远”,使艺术作品与现实来开了一定的距离,带给观者无限的遐想。
     刘丹先生的画带给观者一种浓郁而淳厚的山村生活气息,这是当今画家难能可贵之处。他的画,具有典型的陕南地域特点。陕南地处秦岭巴山地带,高山深壑,林木葱郁,云烟萦绕,山泉隐现。这些景象在他的画中随处可见。每一幅画,都象是那某个地方的一个角、一处景,不仅得其形似,更得其神韵。画多以中景见长,有早出雾漫的山涧,也有落日黄昏小道,有春雨初请的空山,也有秋风萧瑟的林木,更有炊烟袅袅的人家。静心观赏,还会发现农舍的篱墙,搭起的瓜棚,野生的向日葵,当然也少不了农忙耕作的人穿行其间。在他的画中,疏密有序的点线与墨韵相结合,如同一曲悠扬的乡间奏鸣曲,和谐而美妙。
     安静、闲适,也是刘丹先生山水画中所表现的另一个独特的意趣追求。在他的作品中,你会很容易发现画中的乐趣。在墨团团中,有着丰富的内容。看似不经意的泼墨书写,却都源于生活,有据可寻。双勾的树干,疏散的树杈,密密的树叶,整齐的石房,团团的菜地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精心留下空白中的很鲜活的农民形象:有三两人坐在桌边打牌喝茶的,有吃饭的,有放羊的,有耕地的,点缀在适当的位置。虽小但很精致,因此,大家起了个很贴切的名字:“蜜蜂人儿”,给画增添了多许生趣。“蜜蜂人儿”的出现,显得山更幽静,人更安闲,使观者如同置身于画中,享受山水之乐。
     刘丹先生的山水画,执笔散峰,笔墨淋漓,情寄山水。潇洒但不张扬,随心但不无意。用墨淡雅且厚润,用笔灵动沉实。在大实中求大虚,开合有度。以墨为主,略施赭色,自然的融合统一,具有一定的形式感与现代气息。
     俗话说:“胸中有丘壑,纸上现云上。”刘丹先生笔下的山水田园,淡朴安闲,映射出他淡然处事,恪守师道的人格品质,也正是画家内心的真实写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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